枫桥 钟声诗韵传千古
出寒山寺右行,是青石铺就的小巷,道旁店面林立,穿过吴侬软语的评弹声与市廛的喧嚣,百步之遥,铁铃关近在眼前,从关下拾阶而上,出得关门,便是枫桥。
也有认为“乌啼”是指清代寒山寺附近的“乌啼桥”,被施蛰存先生指为大谬,按“乌啼桥”“愁眠山”都是因张继诗而得名,先有诗后有景。
“江枫”二字,也颇多争议,有江封、乌桕树、江村、江村桥、江村桥与枫桥等诸多说法。江封说认为是字误,应为“江封”,封锁河道之意;乌桕说认为,枫树生山中,不能种于江畔,江南临水多植乌桕,秋叶鲜红可爱,“枫”当是乌桕之误。江村桥说支持者是俞平伯先生的曾祖,清代学界泰斗俞樾,其据文献考证,“枫”原应为“村”,并勒碑记有此事。江村桥与枫桥说认为,“江枫”是两桥的并称。各家所言都有依据,莫衷一是。
后两句,“姑苏城外寒山寺,夜半钟声到客船”,明白如话,却也有过不小争议。欧阳修在《六一诗话》中说:“句则佳矣,其如三更不是打钟时。”他觉得三更半夜,不是敲钟的时候,故诗句不错,却不符合现实。此言一出,反驳者如潮,一者唐人诗句中就有“新秋松影下,半夜钟声后”,“秋深临水月,夜半隔山钟”等这样为数不少的描写,可证当时各地都有半夜钟声;而到欧阳修生活的时代,这种情形虽然少了,却还是存在,寒山寺夜半确实敲钟,称做“无常钟”;欧阳修依自己的阅历“想当然耳”,被群众认为少见多怪。
钟声诗韵传千古
如今的枫桥,早已经不是张继所看到的那座桥了,唐桥早已不存,现在的桥是清同治年间所修,距今只有百余年而已。如今的钟声,也不是张继所听到的钟声,唐钟一说邑毁,一说流入日本,终无下落;现在寒山寺悬于钟楼上者,为光绪年间所铸,说是“巨钟”,也只有一人多高,较之西安碑林的唐景云钟、北京大钟寺明永乐大钟,只能算是“袖珍版”。
而敲的时间,也早已没了规矩,除了一年一度除夕听钟活动以外,寒山寺钟声终日响个不停,按人计费,一个游客敲三下,说是“福寿禄”的意思。游人想必都是为了听寒山寺的钟声才去敲钟,可事实上,谁又聆听到了寒山寺的钟声?“晨钟暮鼓惊醒名利客,佛号经声渡脱迷梦人”,如今的敲钟,只是做了一个旅游活动项目而已。
钟声值了钱了,枫桥也逃不过去,一条条机动船载着游人喧嚷着在枫江里兜一圈,这也叫“枫桥夜泊”?据说晚上可以夜游,不过看着沿河两岸鳞次栉比的店铺,粉墙黛瓦的商家,那时应该是灯火如昼的,想起来一时间感觉仿佛时光错乱,倒好像十里秦淮模样。物换星移,天地逆旅,人生如寄,张继虽摹写下千古绝唱,也不过匆匆过客而已,枫桥早已不是诗中的枫桥了。
倒是还有不少碑文题记,可以淡淡触摸到枫桥的陈韵,所谓唐贤一唱,继者云集,杜牧、陆游、文徵明、唐寅、王士稹、俞樾……历代文人墨客题咏触目即是。尤喜一副楹联:“尘劫历一千余年,重复旧观,幸有名贤来作主;诗人题二十八字,长留胜迹,可知佳句不须多”。另有清人吴照的诗句,“漠漠云低水国天,吴江风景剧可怜,铁铃关外烟如画,人立枫桥数客船”。
古人赞音律之美,谓之绕梁三日,而这枫桥夜泊钟声,虽然人已故,物亦非,精神的余音却是袅袅不改,持续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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